第2章
遇洹维持“秩序”,“让我们忍耐一下吧。”
虞拓不理会我们的冷嘲热讽,这就叫“自愚自乐”。“就是吧……有一个人开着车,开呀开。路边有一一身红衣的人招招手。司机靠边一停,那个一身红衣的人说‘我是红衣傻B,能给点儿吃的吗?’司机觉得挺有意思,就拿了一个汉堡给红衣傻B。开了一会儿又看见一个一身黄衣的人招手,他又停车,一身黄衣的人说‘我是黄衣傻B,能给点喝的吗?’那个司机挺不耐烦的,但还是给了黄衣傻B一瓶可乐。开着开着,又碰上一个一身蓝衣的人招手。司机火了!到路边一停车就说‘拷!你个蓝衣傻B!你他妈的想要啥!’蓝衣人曰,‘请出示你的驾驶执照。’哈哈……”
哈哈……的确挺逗……
肖芳稳定了情绪,“听虞拓说话跟放屁似的,真爽。”
“别闹了。听说阿杰被人追着打,”周若言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我刚刚喝下的茶水如数喷了出来。
“拜托,大姐”,刘飀马上拿手纸擦桌子,“你有点涵养好不好?”
我一抹嘴,“为什么?”
“因为仪表对女孩子来讲很重要,”肖芳摆一个POSE——关之琳做大印像减肥茶的广告动作。大印像减肥茶我们的理解是很大一只印度象喝的茶。
“不是这个!我是指阿杰。”我真佩服她们迁移思维的能力。
遇洹喝了一口澄汁,“这你都不知道。阿杰闯祸可大了!”
“嗯。不是说因为他得罪了校篮球队才招来杀身之祸嘛 。”虞拓说。
拷!虞拓把我们学校当古代武林了。
“什么校篮球队?也太猖狂了吧?”我又喝了一口茶。
“咱们校篮球队是出了名的野蛮。球场上打不过别的校就动手把人家打伤。因此别的校的球队打怕了也不敢再惹咱们校了,”遇洹说。
“这算什么!”我怒道,“难道没有教练或者队长吗?”
“教练是没人敢当了。据说队长长得蛮帅的,打人就是他带头的。”肖芳一向是绯闻传播家。
周若言点点头,“我见过那个人,像鬼一样,特别可怕。”若言声音发颤。
“别,别说得那么可怕,”虞拓一向怕鬼。
刘飀大喝一声,“再帅他能帅得过我们家唐明!”
唐明就是那位用一支《一生有你》俘虏了刘飀的帅哥啦。刘飀喜欢在“一生有你”喝茶,本来这是帅哥们竞相展现“芳心”的最佳机会,无奈我们六人总是聚在一起,无论是帅哥还是色狼都没有下手的机会。可是,有一天唐明出了一个绝招。我们每次预定的座位上多了一个手机。刘飀是好奇心最强的,随手拿来看看。这时,手机响了。刘飀接了电话,内容麻得可以电死一只猛玛大象。在此插入内容:
唐明:谢谢你接了电话
刘飀:那么你要怎么感谢我呢?(我们早就说过刘飀也是情场高手)
唐明: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刘飀:谁的?我不是什么歌都听的。(早有准备)
唐明:水木年华的“一 —— 生 —— 有 —— 你 —— ”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刘飀:谢谢,我很喜欢。
唐明:喜欢这首歌还是喜欢我?
刘飀:我喜欢最爱的你唱我最爱的歌。(我们五人喷血)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了。虽然我们搔破了头也不知道唐明有什么过于一般帅哥的优点,但是我们总是尊重刘飀的。刘飀对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比如此时此刻她就把唐明晒在宿舍里而在这儿陪我们闲聊。
“你不要太激动,”我说:“又没人否认你们家唐明。“
众人爽朗地笑了。
这时,一阵口哨声传来,我们都不自主地循声看去。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我们比较喜欢坐在离门较远的安静角落,所以看到的只是黑影。
“里边的那个粉丫头”,黑影指着我们这张桌,“出来一下。”
粉丫头?!
“说你呢,”若言看着我。
“我?”我一怔。
五人频频点头。
我一耸肩走向门口。这五个人以前常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怎么不“有鬼同睹”呢?
走近方才看清黑影的长相——就是不久之前在人流冲动之中救我于摔倒之时的人。他给我的第一印像就是高大——将近两米那么高。我这一米六几的个头站在他面前简直像葱头。他的额发很长,但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的长相。其实他长得确实比唐明中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暗淡无光,隐藏着淡淡的忧郁。
“有事吗?”我颤声地说。因为他的海拔再加上一身黑乎乎的夹克显得更加可怕。其实我是很纳闷儿的,深圳的五月是很热的,他居然还能穿着夹克满街走,这不影响市容吗?
他指了指门外,“你的自行车在门外。”然后转身就走。
“阿……”其实我想问阿杰怎么样了,但他消失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像。
无奈……我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座位上。
“飞飞,怎么,你认识……他?”若言低声问。
我摇摇头,“不算认识,怎么啦?”
肖芳说:“他不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吗?”
“什么?”我又喷了一口茶水。
“我的妈呀!”遇洹连擦桌子,“还说我没有女人味,看看你自己,跟喷壶似的。”
“说啥你也不能拿飞飞与冯巩相比呀!”虞拓北方味儿溜出嘴了。
我们六人都是北方人,只是所处地域略有不同。正是因为我们同为北方人,才显得更加有缘。大一的时候,我们说话带着浓浓的北方味儿,因此常常被人引为笑柄,经过三年的努力,我们已经甩掉了北方味儿,但是虞拓时不时地会溜出几句,我们也见怪不怪了。
刘飀一撇嘴,“这算什么呀!不过是装酷而己啦!听说现在有一帅哥已经摆平全校了!”
我一推她,“好啦,看你如痴如醉的样子。别忘了你已经有唐明了。”
刘飀大怒,那表情仿佛在说“哇噻!枭飞飞!你居然敢怀疑我对唐哥的忠心。”结果人家一开口竟然是,“喜欢帅哥人人有责。”
“什么大帅哥呀?”若言对这方面一向不感冒。
肖芳兴奋地说:“就是大名鼎鼎的余晖啦!也不怪若言不知道,若言是大才女嘛,是不在意这些的啦。”
后来她们在聊什么我完全没有理会,因为我在想我的自行车是否上锁了。当然车子怎样我也不能再骑了,除非我想以后拄拐。所以最后是刘飀和虞拓扶我回宿舍的。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舍监大人不批准我们进门。最后我们施尽浑身解数,好话一箩筐——把夸奖我偶像王艳的词儿都用上了。终于大获全胜,杀入校门了。
肖芳是回家住的,从她家步行到学校只需要两分钟。所以每次上课我们都相当仗义的把后排占满,把第一排留给肖芳。因为肖芳每天在上课前十分钟起床,八分钟整理仪表,两分钟上学。对于这一点,我们五人齐道:“I服了U。”
周若言和遇洹是同一宿舍的。我们其余四人也曾去“参观”过,然后我们明白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词的含义——差距。若言的床铺、写字台还有日常用品都十分干净整齐。再微微低头(若言上铺,遇洹是下铺)看看小遇……默然……临走时我们四人说:“努力吧,猪现在和你有一拼。”
我、刘飀和虞拓有幸在一起。同寝的还有三位学姐。张珠,李露瑶和温姐是留级生。我认为是怀念大三生活,一来叙旧,二来温故而知新嘛。温姐是全校有名的大姐头,所以连名字也没有,就叫温姐。恨她的人背地里叫她瘟神。张珠和李露瑶是温姐忠实的狗腿子。我们三人与她们同寝也是吃尽了苦头。
“回来了,这么晚”,张珠在那儿狂抹化妆品。
拷,我妈都不敢这么管我。虞拓是最有胆识的,但此时也不作声了。因为以前温姐在我和刘飀不在的情况下,用牙刷捅过虞拓。在宿舍里,牙刷是惟一的攻进武器当然也是自卫武器。
我们三人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静悄悄地各上各的床,死死地睡上一觉。
过了几天,我腿的伤好了。我一兴奋就请朋友到“一生有你”喝凉白开。当然肖芳忍受不住自己买了一杯卡布基诺。
请客结束了,我的心情特别好,但是有一天早上……
“你傻啦!咋不放个屁!”温姐扯着噪子嚷嚷。
我刚刚从美梦中清醒。照理温姐发脾气,我是无权过问的。这眼睛余光一瞥——
这挨批不是虞拓吗?于是我连衣服也没换,穿着睡衣就表演了一个特技——跳床。
我把虞拓揽到自己身后,虞拓吓坏了,死死地把住了我的双肩。双手冰凉直发抖。
“温姐,不知道虞拓怎么得罪你了?”我一个劲儿陪笑险,并且把声音调高八度——因为刘飀睡得像死猪一样。
温姐见我声音挺大,误以为我不诚心。“你他妈的给我滚,这儿哪儿有你放屁的地儿!”
李露瑶连忙关门,门外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我这才发现满地是水,也许虞拓把水盆打翻了。
“温姐,你退一步,今儿的事就算了吧。”我笑笑。其实心里害怕极了,要是温姐动手了,校长也救不了我们了。
张珠上前一步甩了我一巴掌,“哪儿都有你呀!你算个什么东西!”
顺着张珠的掌势,我的脸猛向一侧倾。同时,我隐约感觉到虞拓抖得更厉害。终于颤动了“麻木”的刘飀。刘飀发现事情闹大了!她连忙下床拿起牙具假装出门去刷牙,其实是去找舍监。
张珠推了刘飀一下,“你要去哪儿?”
刘飀揉揉眼睛(装的还挺逼真),“刷牙!”
“刷你妈个头!”温姐把牙具摔在地上,杯子碎了,牙刷飞没了。
我略带哭腔,“温姐,有气儿你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