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艳，你陪我去御书房吧，你闲来在宫中无事，来我这里还可以让我陪你说说话。”自从那日在茶室里两个人做出亲昵之事后，焰皓君与艳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变得温情了，焰皓君总会找一些话题与艳交谈，艳的回话一般的时候都很简短，但能看得出，艳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

所谓贪心不足吧，焰皓君越是与艳相处就越觉得自己想要的更多，想要无时无刻的都与艳在一起。

艳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宫里确实无趣，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她喜静，但这样沉寂久了，总感觉有些压抑，而且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嗜血的冲动，尤其是那日看到那个女人虐待宫女的时候，差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她知道这样有些危险，所以也没有练功，不然真怕自己会走火入魔。

想来，这多年的杀手生活，还是让她对鲜血有了不同的欲望，艳的眼神瞬间变得赤红，但眨眼间便又恢复了平淡无波的样子。

焰皓君一直在一旁等待着艳的答复，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艳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但却又像是幻觉。

“走吧。”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去哪里？”呆呆的问了一句，焰皓君还沉浸在刚刚那抹幻觉之中。

“不是让我陪你吗？”艳反问，眼神低垂，感觉似乎淡漠了许多。

焰皓君也发现了艳的改变，有丝心惊，才刚刚有发展的关系似乎恢复到了初与艳认识的时候，冷冷的淡漠的也是傲然的。

他说错什么了吗？

“艳，怎么了吗？”焰皓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无事，我们走吧。”

君王的御书房除了君王的龙座外是没有其余的座位的，艳的来到打破了这样的规矩，在所有人都惊讶的命令声中，焰皓君为艳增添了一个躺椅，虽然躺着看书并不好，但艳似乎就是有这样的习惯，那种静谧中透着的慵懒味道，让他着迷。

“艳，能和我讲一讲你以前的事吗？”放下手中根本无心审阅的奏折，焰皓君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其实当他把艳带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会后悔的错误，有了艳的存在，他的心根本就无法容下其他的事情。

他想和她说说话，想要了解更多的她，想和她亲近，想看到她看自己的眼神。

艳听到问话果然抬起了头，眼神淡然。

焰皓君有些失望，果然艳还是不愿意说的。

“训练，任务，杀人。”艳说完这六个字便又将眼神放回到了书上。

焰皓君先是一愣，后又一喜，随后了解到艳话中的含义，便觉得有些心疼。

走到艳的身边，焰皓君轻轻的蹲下身，握住艳拿书的手，眼里尽是怜惜。

艳的眼神闪了闪。

“焰皓君，你在为我心疼？”自从那日外出之后，焰皓君便让艳叫了他的名字，而艳也觉得无所谓，便这样的叫了，只是再亲切的叫法却是不愿。

“艳，我再也不会让你过那样的日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我没有受苦，也许小的时候是，但后来就不是了。”

艳的反驳让焰皓君有些愕然。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苦，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接受着各种各样的训练，有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就会如一些同伴一样在训练中死掉，但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而且，我看着周边的人一个一个消失，竟然从惊慌变成了麻木，好像这就是一种定律一般，我无力反抗，也没有想过要反抗，因为，我不知道反抗之后要做些什么，离开从小生活的环境，我何去何从……”

艳缓缓的叙述着自己的心情，像是打开尘封的记忆，眼神也有些恍惚。

焰皓君紧握着艳的手，虽然艳的语气平淡，但是在他听来，那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那种残酷的事情，每一句都让他听的心惊，恨不得早就认识艳，带艳离开那人间炼狱。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去做什么，所以就一直呆在主上的身边，为他做事……”

“艳，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去哪里才留在焰皓文的身边，而不是说你不得不留在那里，难道你，你……”你喜欢他这样的话他真的不愿意问出口，但艳的叙述让他更加的恐慌，艳不是被勉强的，她竟然不是被勉强的吗？

“我说过，任何人都无法勉强我做任何事，只要是我真的不愿意的，我就不会去做。”艳似乎明白焰皓君的意思，语气加深的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坚持。

“你喜欢他？”焰皓君涩涩的问，除了这个原因，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艳心甘情愿毫无勉强的为他做事。

“艳，我不是想去计较什么，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是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而我是不是有可能取代那个人进入到你的心里。

上次艳那番傲然的话犹在耳边，他一直都谨记于心，但却不得不问，因为他面对艳有太多的不确定，只是仍旧怕艳生气。

“那个男人喜欢我，不过，我不喜欢他对我的那种方式，太过偏激。”艳是一个不屑于说谎的人，艳是一个直白的人，其实，她很好懂，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最真诚的意思。

“可是你救了他，你不舍得他死……”焰皓君不是不相信艳的话，可是他就是觉得委屈，这语气都变得抱怨起来，像是个吃醋的小媳妇。

“……以前，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想过离开，原因我说过了，因为我没有离开的欲望，但自从一个月前碰到了一个人，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可是却是我接触的人中不太一样的存在，他的眼睛很清澈，气息憨厚醇和，让我觉得很舒服，我与他相处之后，突然间感觉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我没有接触过的，让我有了想要去看看的欲望，可是，焰皓文却毁了那个男人的双手，我警告过他了，而他仍旧做了愚蠢的事，所以，他的今天是他自己造成的，至于为何没有杀他，我也说不出理由，我总觉得我现在这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活着会比死了更了解痛苦的滋味，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