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妨错到底——溺（4）

清风，你是我永远的天使，永永远远，我都会守护着你。

毫无预警的，这句话冲进了我的思绪，像是钟声一样嗡嗡地在我脑子里回荡。

天使？泪珠没有预兆地落了下来，我赶快转身，将那液体隐藏在黑暗里。

我不是天使，虽然我曾经以为自己是。

有着洁白羽翼纯真心灵的天使。

有个人，他让我成了天使。

可是，从他离开我，我已经折断了那对洁白的羽翼，一直一直坠落，变成了纯黑的恶魔。

我俯首，泪珠没有经过脸颊直接滴在手背膝盖上。

长发如海藻般包围着我，郁郁地散发着淡淡的药水味，说不清那种味道是好闻还是不好闻。

张怀袖腻腻的声音渐渐减小远离，我的泪珠一直这样落下来。

而哭声，被我咽进肚子里，和一滴滴苦涩的泪珠一起。

最深的痛，总是选择被回流回心底。

我以为，我可以不再想起；我以为，我早已忘记。

原来，我只是忘记了他的脸，却从未忘记他给我的温柔和伤害。

我想，在这一刻，我恨着他。

半个小时之后，我离开了宿舍。

却没能甩开张怀袖。

我会的拒绝手段只是冷脸不说话，并不会说什么拒绝的话，因此，张怀袖像是没有看到我的冷脸一样跟着我出门。

叽叽喳喳，从枫园到后门口，张怀袖的说话声和笑声没有停止过。

她没说一句话，总是以“清风”两个字开头，我想，我已经不再排斥她将我的名字在秋日里叫出温暖亲昵的感觉。

我只是冷着脸，一直往前走。

我在懊恼着。

说好了不再流泪，怎么可以哭成那个样子。

睡多了，哭多了，眼睛好酸，头好晕。

张怀袖还在叽叽喳喳，讲到她高中时，隔壁班的男孩总是经过她的窗前，给她送一朵新鲜的雏菊……